又盲、又聾、又啞的海倫凱勒,求學時期上的是普通人上的女子學校,在看不到聽不到的情況下,如何學習數學、物理、代數、幾何。她最後不僅錄取哈佛大學,並且掌握了英語、法語、德語、拉丁語、希臘語等五種語言。

還獲得了總統自由勳章,更被美國時代周刊評選為『20世紀美國十大英雄偶像』,其實就連普通人都很難獲得這樣的成就,可是海倫凱勒是怎麼辦到的呢?到底是什麼東西,讓海倫凱勒超越感官障礙,創造這種奇蹟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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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倫凱勒突發的疾病

1880年6月27日海倫凱勒出生於,美國南部阿拉巴馬州的一個小鎮上,出生的時候,海倫是一個健康聰明的孩子,六個月的時候已經會說茶、你好和水等這些單字,滿周歲的時候開始走路,一歲半的時候,已經能說出一些簡單的句子,而且她很喜歡模仿大人的一舉一動,稚聲稚氣得學大人講話,向人問好。

然而好景不常,海倫19個月的時候,突然生病高燒不退,醫生們診斷,她是罹患了,急性胃充血以及腦充血,當時的醫療技術有限,醫師們束手無策,可是幾天後的某個清晨,海倫奇蹟般地退燒了。

但是耳朵沒有任何的聲息,甚麼也聽不到。而當她睜開眼睛,由於眼睛炙痛怕光,必須避開光線,沒有幾天的時間,視力急速下降,直到最後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。

失去了視覺與聽力,海倫的語文能力很快就完全退化,儘管所學的字都忘光,但他一直記得水這個字,除了生病時依稀的片段,其它記憶也遺忘的差不多,海倫只記得,後來每天不是坐在媽媽的腿上,就是緊拉著她的裙襬跟在媽媽身後。

慢慢地,海倫學會用手摸索物品的形狀,分辨它們的用途。通過這種方式,海倫明白了許多事情,也學會了用肢體動作來表達想法,比如搖頭表示不是,點頭表示是,把別人拉向自己表示來,推開表示去,當她想吃麵包的時候,就做出切麵包塗奶油的動作,表達冷就縮著脖子表現發抖。

無法表達困住的靈魂

五歲時海倫漸漸懂得料理生活,她會將僕人洗好送回來的衣服,疊好分類放好,當有客人來訪時,她會刻意裝扮後接待客人,但漸漸的她發現,大家在聊天時都是用嘴在交談,唯獨她是用手比劃,可是當他伸手觸摸他們的嘴巴時,卻完全不理解大家的意思,於是她瘋狂比畫手腳,或蠕動嘴巴想跟大家交談,但大家卻一點反應也沒有,這讓他生氣極了。

尤其隨著年紀增長,原來那幾種單調手勢,早已不敷使用,因為無法表達,海倫感覺整個人像被困住,於是性格越來越乖戾任性,當她瘋狂比畫,但別人卻無法理解她的手語時,她會氣的在地上翻滾、怒吼直到精疲力竭,若是母親在旁邊,她便一頭撲在媽媽懷裡,悲傷哭泣,直到忘了最早生氣的原因。

但思想表達的願望一天天增強,可是卻不能表述,日子一天比一天煎熬,以至於每天,甚至每個小時都在發脾氣,不過家人因為她的身體缺陷,以至於對她的行為,採取完全的包容與溺愛。

童年時代,廚師女兒瑪莎華盛頓和獵狗貝利,是她最好的玩伴,瑪莎總是能輕易理解她的手勢,海倫喜歡在草叢中尋找雞蛋,每當她想找雞蛋的時候,就會攥起拳頭放在草地上,表示要去草地裡找雞蛋,瑪莎了解她的意思,就跟著海倫一起去找,可是海倫從來不讓瑪莎將雞蛋帶回家,而是用力地比劃讓她明白,她得把雞蛋扔在地上摔碎它。

有一次海倫跟瑪莎在玩剪紙,剪到後來兩個人玩起,互剪頭髮的遊戲,要不是媽媽阻止,頭髮差點就剪光了。另外海倫也喜歡訓練老獵狗貝利,她希望貝利可以讀懂自己的手勢語言,但是貝利總是無精打采心不在焉,寧願趴在暖爐邊睡覺也不想跟海倫玩。

六歲時海倫發現鑰匙的用途,竟然把媽媽鎖進了儲藏室裡,媽媽不停地敲門,但她就坐在走廊台階,感受房門敲擊的震動,然後咯咯咯的偷笑,媽媽被關了三個小時,才被傭人解救出來。

後來家裡迎接新生的妹妹不久,海倫注意到,媽媽總是讓妹妹躺在她的腿上,這以前可是她的位置啊,有一回當她發現妹妹,躺在自己經常放洋娃娃的搖籃床裡,她感覺妹妹奪取了她所有的關愛,於是滿懷忌妒的用力推翻搖籃,好險媽媽及時接住妹妹,不然剛出生沒多久的妹妹可能就被摔死了。

安妮蘇利文老師的出現

接連的鬧劇後,海倫的父母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必須找一個老師來教導她,通過多方打聽,終於找到一位,由波士頓盲人學校推薦來的老師,安妮˙蘇利文。20歲的蘇利文老師,剛從盲人學校畢業,小時候因為眼疾做過手術算是半盲,所以對於教導盲童很有經驗。誰知道老師剛來,海倫就給老師一個下馬威。

蘇利文剛到海倫家,海倫趁老師不注意,把她反鎖在房間,還把鑰匙藏在客廳角落的衣櫃下,無論家人怎麼哄她,她就是不肯交出鑰匙,最後沒辦法,爸爸只能找來梯子,把老師從窗戶解救出來。蘇利文老師很理解盲童的心理,海倫越是惡作劇越說明她想被關注,越想被關注就意味著她有可能改變。

蘇利文老師對她的第一個改造是餐桌禮儀,她明顯注意到,上菜之後海倫會直接用手,從盤子裡抓取所有她想吃的,包刮別人的餐盤,蘇利文老師禁止海倫用手抓取食物。

海倫不服從就躺在地上又踢又叫,鬧了半個多小時才爬起來,但蘇莉文還是堅持不讓海倫用手抓食物,海倫就用手掐她,而蘇利文立刻一巴掌回過去,對海倫一點也不客氣,沒有爸爸媽媽撐腰,海倫只能聽從老師的要求回到座位上。

蘇利文遞給他一把勺子,她接過勺子就把它扔在地上,蘇利文在把勺子撿起來,強迫海倫必須用勺子才能吃東西,餓壞的海倫,幾次之後只好屈服,乖乖地用勺子吃完食物。

一吃完食物,海倫把餐巾丟在地上,然後朝門跑去,結果門被鎖上了,她就在地上撒潑打滾,經過一個多小時,蘇利文終於迫使她把餐巾疊好,才放她出去曬太陽。蘇利文老師這樣嚴厲的要求,就是想要讓海倫學會,服從和規矩。

海倫凱勒的學習之旅

除了生活禮儀,老師還教海倫學習,但是海倫看不見也聽不到,只剩下觸覺該怎麼學習呢?蘇利文第一是透過手指遊戲,當老師將娃娃送給海倫時,她在海倫的手上拼寫出娃娃的單字,這個舉動讓海倫,馬上對手指遊戲產生興趣,雖然海倫學會了很多手指拼字的方法,卻沒辦法將拼字和物品產生連結。

有一次為了讓海倫明白什麼是水,蘇利文帶著海倫散步到水井旁,蘇利文將海倫一隻手放在水池下,一股冰涼的水從海倫手中流過,同時蘇利文在海倫另一隻手上反覆拼出水這個字,突然間海倫恍然大悟,有股神奇的感覺在她腦中翻騰,她突然明白宇宙萬物各有名字,強烈的求知慾從她心中,猛然升起。

那天她拉著老師,觸摸所有東西要老師拼給她,直到晚上睡著前,海倫的手指還不斷的在拼字,被封閉五年的時間,當她領悟時,就像飢渴的野獸,瘋狂汲取學習。

老師除了教會海倫很多單字,也時常帶著她到花園裡或河岸邊散步,讓她領悟陽光和雨露如何孕育大地與樹木,小鳥如何築巢,動物怎樣覓食和休息,當風雲變色,太陽的溫暖完全消失了,泥土散發出一股怪味,她了解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,蘇利文藉由大自然讓海倫不斷思考。

在了解具體的詞後,老師用具體的行為讓海倫學習抽象的意思,有一次老師將不同大小的珠子,按照兩大三小的方式排列串起來,海倫一開始總是弄錯,為了串好珠子,海倫將注意力集中在,思考如何解決順序時,蘇利文老師摸了摸她的額頭,並在她的手心寫下思考,海倫突然明白了,思考就是頭腦思維運行的過程,蘇利文老師用這種方式讓她領悟到抽象詞的概念。

認字是第一步,第二階段是學習閱讀。蘇利文使用凸起的盲文字母卡片,海倫一手觸摸卡片,老師在她另一隻手拼字,讓海倫理解每一張卡片的意思,記住後,蘇利文將卡片排列成短句,海倫透過卡片組合,就可以把自己想說的話,組合起來告訴別人,比如想表達:娃娃在床上面,海倫就找出娃娃、在、床、上面,這幾張卡片,把他們排列好。

在學會句子後,海倫開始閱讀盲文啟蒙讀物,海倫讀書時蘇利文會陪在一旁,以特別又神奇的方式為她描述解釋,蘇利文老師總是能把枯燥無味的事情,表達的生動逼真,使她能輕易理解,像是他們到河岸邊散步,蘇利文利用泥土做出火山,讓他了解火山的運行方式,用黏土做成立體的地圖,讓她學習地理;用線串珠子或草根教她數學加減法。不論是動物學或植物學,蘇利文總能以具體且充滿遊戲感的方式教學。

學習開口說話

不到一年的時間,海倫就學會了手語、閱讀以及寫盲文字,八歲時蘇利文帶著海倫到了波士頓盲人學校學習,那裏的學生都是盲童,海倫就像回到自己的國度,可以輕易地和他們交流,在這裡她不僅交到了朋友,每年到了休假的時間,她還會和朋友們到處旅遊或參觀。

十歲時海倫聽說了一個,又聾又啞的挪威女孩學會說話的事情,於是在蘇利文的幫助下,海倫見到了,教導那位挪威女孩說話的老師,並開啟了她的說話之旅。

因為海倫只有觸覺,所以上課的方式,就是在老師發音的時候,讓海倫把手輕輕放在老師的臉上,感覺老師的舌頭和嘴唇是如何蠕動,然後努力模仿老師的每一個口型。

第一次上課只用了一個小時,海倫就學會了M、P、A、S、T、L六個字母的讀音,這位老師總共給海倫上了11堂課,而海倫也進步神速,當她第一次開口說出,天氣很溫暖這句話時,海倫感覺到一股新的力量,像是將她從枷鎖中釋放出來,所有人都異常激動,就這樣通過刻苦的練習,海倫學會了說話。

發憤學習

閱讀是海倫理解世界很重要的管道,所以她非常熱愛讀書,特別是詞句優美的表達方式,她總是反覆閱讀喜歡的書籍,和刻意熟記書中的表達方式。而在學會說話以後,海倫更積極的學習不同語言,包括希臘語、拉丁文、法文、德文。

開始求學以後,海倫就一直計畫著,將來一定要進入哈佛大學就讀,所以在16歲盲人學校的課程結束以後,海倫選擇進入劍橋女子學校學習,這所學校是普通學校,不是特教學校,在那裏上課的學生都是正常孩子,無論學校的教學進度還是考試方式都是為正常孩子設計的,這對於海倫來說加大了學習難度。但海倫的目標是申請進入哈佛大學就學,所以她必須克服學習的困難。

在劍橋女子學校上課時,海倫用的是盲文課本,但學校老師沒有教過盲童的經驗,因此蘇利文老師就陪著海倫一起上課,然後將老師上課的內容,拼寫在海倫的手上。下課後蘇利文還會幫助海倫複習以及查找各種生詞,一遍又一遍地為海倫讀筆記,以及還來不及被翻譯成盲文地書籍。

除此外,海倫還要像一般的學生一樣,學習物理、代數、幾何、天文學、希臘語、拉丁語。在學物理、代數、幾何運算的時候,海倫看不見圖形,蘇利文就用直的和彎曲的,細鐵絲線擺出圖形,讓海倫用手觸摸再聯想,記住圖形各邊各角的字母、前提、假設、結構,還有論證的過程。

這其中的每一步對海倫來說都很困難,有時她也會因為做不好,而衝著蘇利文亂發脾氣,還好蘇利文有足夠的寬容和愛,最終幫助海倫把一切困難撫平。在參加考試時,海倫一個人在一間教室使用盲人打字機作答,最終海倫以優異的成績錄取哈佛大學。

到了大學以後,因為沒有盲文課本,學習的困難度比起中學時代更加難,教授在講台上機械式的演說,蘇利文老師會快速的在她手上拼寫,為了掌握教學內容,海倫不能做筆記,只能等到下課回家再將記得的內容整理成筆記。

發光發熱的人生

大二時雜誌社主動找上海倫,請她撰寫連載文章,所以在大學時期,海倫的生活非常忙碌和豐富,並且更精準的掌握五種語言,也學會騎馬、滑雪、下棋,觀看戲劇演出,參觀博物館,遊覽古蹟。

畢業後海倫持續為報社、雜誌,撰寫文章,也參與電影與劇院演出,並且積極投身教育和慈善事業,走遍世界各地,用自己淵博的學識和善良的心性,幫助許多需要幫助的人,為了回報老師和社會,海倫用自己和老師的名字成立了一所學校,用一生的時間為盲人爭取權益和投身教育慈善事業。

1916年蘇利文老師病倒,秘書因為有事請假,於是一位29歲的記者費根,暫代蘇利文和秘書的位置,很快的兩人之間就發生了情愫,並且私自訂婚。

一名報社記者把這件事情公告出來,母親拿著報紙急沖沖地跑來質問海倫,為何瞞著家人訂婚?羞愧的海倫急忙否認兩人關係。海倫母親馬上解聘費根,並且帶著海倫回到老家,於是這段戀情最後無疾而終。

1936年蘇利文老師過世,自從海倫和蘇利文老師相遇,他們倆人一直緊密的一起生活,即使蘇利文老師結婚,三個人也住在一起,蘇利文老師不僅是海倫的老師,也是她最摯愛的好友、姊妹和家人,海倫一生的成就都離不開蘇利文老師對她的教導和扶助。

海倫凱勒的奇蹟

在蘇利文老師辛苦耐心的指導下,海倫用手觸摸學會了手語、學會了讀書,甚至完成大學學業,可以說這一切都是蘇利文握著海倫的手,把他從無聲無光無語的黑暗世界,一步步帶進了光明世界,並且以堅定溫和與耐心,加上科學的教育方式,讓海倫克服了失明和失聰的障礙,創造了正常人都難以創造的成就,所以說蘇利文是帶領海倫走出黑暗的人,也是打開海倫光明世界的鑰匙。

之所以能超越,感官缺陷所創造的奇蹟,是老師的愛,爸爸媽媽的愛,因為愛所以海倫沒有沉淪,也是愛推著她奮發向上,創造了奇蹟,但也不僅僅是愛。

韓非子說:人之情性,莫愛於父母,皆見愛,而未必治也。

這就是說人與人之間的感情,沒有甚麼能比得上父母對子女的愛,但是只有愛,不見得能夠教育出好孩子來,海倫凱勒的經驗告訴我們,愛具有點石成金的力量,但同時也傳遞出愛與規則的概念。

從海倫的自傳中,可以知道她的家境殷實,因為生病後的身體缺陷,從小備受家人寵愛,但是因為無法表達,使得海倫性情暴躁韌性,但海倫從來沒有因為行為錯誤受到任何懲罰,好險有蘇利文老師的引導與教育,才變得謙虛有禮,積極上進,不再闖禍,克制脾氣,重拾歡笑。

除了愛與規則,海倫凱勒也用自己的經歷證明,面對失敗時,只有一次一次頑強站起來的人,才能獲得最後的成功,只有堅持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。

假如給我三天光明

【假如給我三天光明】是海倫凱勒以自身經歷創作的一本自傳,同時也收錄蘇利文老師的人生與指導海倫的教育經歷,最後並附上同名散文,文中她除了表達渴望看看這個世界,同時也在思考光明對人的意義:

如果我僅從觸摸就能獲得如此多的快樂,倘若能擁有視力,一定能看見比現在多更多的美麗事物。為什麼那些可以用眼睛看世界的人卻什麼也沒看見,這世上存在的一切,被認為是理所當然。或許這是人性共同的特點,然而這卻是一個極大的遺憾。

之後她又以身障人士的角度勸告我們這些健康的人:

善用你的雙眼吧,好像明天你就會遭致失明一樣。聆聽悅耳的樂聲,鳥兒的鳴唱,管弦樂隊雄渾鏗鏘的曲調,猶如你明天將遭致失聰一樣。撫摸每一件你想觸摸的物體,就像明天你的視覺就會衰退。嗅聞花朵的芳香,津津有味地品嘗美味佳肴,就好像你明天再也不能聞到和嘗到一樣。

利用自然賦予你的各種天賦,為世界向你展示的所有愉快美好細節而自豪吧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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